题图：沈晖

记者/ 杨松 鄢子为 编辑/ 鄢子为

12.6亿元！

(资料图片)

这两天，威马汽车创始人沈晖的薪酬，成为舆论焦点。

和打工人领现金不同，上市公司高管薪酬里，占大头的是股权激励收入。

就沈晖来看，他去年领到的现金只有201万元，其余12.6亿元都是股权激励收入。

单就现金来说，沈晖2020年领到161.8万元，2019年拿到145.6万元。这个工资水平并不算高，理想汽车创始人李想，去年的薪金为150万元。

公众热议的12.6亿元，是未来的潜在收入，沈晖一时半刻拿不到。

三人过亿

威马汽车上市前，经历了九轮融资。最新一轮D轮融资后，该公司估值达70.4亿美元（约合人民币503亿元）。

在招股书里，按照上述估值，财务人员会把奖励给核心高管的股份，折算成一个金额，计入“购股权开支”。

除沈晖外，威马的两名执行董事侯海靖、毕仕宇分别拿到了1.26亿元和3.46亿元的股权收入。

消息发酵后，威马汽车解释道：高管薪酬中的“股权激励”，是按照评估得到的股权激励公允价值，经计算确认的金额，非现金性质。

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教授郑志刚评论道，股权激励作为一个管理手段，它更多是关注未来，现金薪酬往往跟当年的绩效有关。

股份激励的金额大，但高管也要分多个阶段才能拿到。

“这部分收入跟未来的行权有关，上市公司会设置多个业绩考核指标，沈晖完成KPI后，才能拿到。”新创公司创始人李春告诉《21CBR》记者。

沈晖具体能拿到多少钱，也要看威马汽车上市后的股价表现，才能算出来。

值得注意的是，高管的薪酬数字，是需要董事会通过的。

威马汽车董事会现有11位成员，在公司任职的执行董事有4位。

其中，侯海靖在2012年到2016年间，曾担任吉利汽车副总裁，这一时间，沈晖在吉利控股集团任职。这次，侯获得1.2亿激励，实惠也不少。

现年52岁的沈晖,也是威马汽车最大股东，他和妻子持有30.82%的公司股份。在董事会里，他显然具有较大话语权。

李春告诉记者，从无到有，创始人一步步把公司做大，如果董事会觉得授予股份是值得的，予以通过，外人也没法干预。

苦乐不均

科技企业在上市之前奖励创始团队、给予股权激励，比较常见。

据李春透露，创业公司每融一轮资，通常会提供一部分股权给核心高管，在财务处理上，变成招股书里的“股份薪酬支出”或“股份付款开支”。

小米在上市之前，向董事长雷军支付以股份为基础的薪酬约99亿元。

威马的同行，理想汽车上市后，也授予创始人李想购买1亿股B类普通股的期权。他需要完成一定业绩指标，并自掏一部分资金行权。

除了外界误读外，沈晖薪酬成为舆论焦点，还因为公司内部差异有点大。

沈晖201万的现金工资，在威马汽车中，处于什么水平？

威马汽车岗位分为研发、销售与营销、制造、行政等。该公司称，91.0%的研发人员具有本科或以上学历，毕业于国内外一流大学，在汽车或互联网行业拥有丰富经验。

我们以研发人员为例，来与沈晖进行对比。

2021年，威马共有1141名研发人员，当期薪酬支出为2.7亿元。据此计算，平均每位研发人员年薪为24万元。沈晖的工资，约为研发人员的8倍。

盈利水平最好的理想汽车，创始人李想的薪酬，约是研发人员的2.5倍。

另一家仍在亏损的新势力——零跑汽车，其2021年研发人员平均年薪34.6万元。该公司创始人朱江明去年薪资95.5万元，约为研发人员的2.7倍。

零跑汽车也在冲击上市，该公司2021年支付给朱江明的股权付款为780万元，今年一季度为226万元。

对比零跑汽车，威马内部薪酬差距略大，创始人的股权激励金额相当高。

持续亏损

此事引发议论的最大原因，郑志刚解释称，在公司持续亏损的情况下，大家很难理解，为什么沈晖薪酬那么高。

该公司去年亏损82亿元，当期行政支出大幅增加。

招股书显示，给沈晖在内高管的股权激励，金额为17.3亿，计入行政开支中。

除掉这部分股权付款的开支，威马过去三年的净亏损（经调整）仍居高不下，分别为40.4亿元、42.2亿元、53.6亿元，对应的销量，分别为1.3万辆、2.2万辆、4.4万辆。

威马年销量快速攀升，但尚未形成规模效应，日常运营仍要靠融资维持。

2021年，威马毛损额为19.5亿元。据此计算，该公司平均每卖出一辆车，销售成本要花15万元，收入却只有10万元。

去年，威马的毛利率只有-41.1%，略高于零跑汽车的-44.3%。与理想汽车的21.3%相比，还有差距。

威马汽车以中高端市场为主，售价在16万-28万元之间。毛利率偏低，或与其销售模式有关。

与理想、小鹏的直营店模式不同，威马的销售模式以加盟为主，借渠道扩张提升销量。

截至2021年年底，威马汽车共有621家合作伙伴门店，其中397家为体验馆。威马密集开店，去年支付给经销商的返利及补贴总额高达16.2亿元。

花高代价建立的销售渠道，带来的增量有限。

今年1-8月，威马汽车累计交付新车(上险数)达到29140辆,同比增长41%。同期，小鹏汽车销量的同比增速为96%。

招股书显示，去年，威马经营活动现金净流出额为31.7亿元，截至2021年年底，公司现金及等价物为41.6亿元。

去年10月以来，威马已完成一笔近6亿美元的D轮融资，补充弹药。

按照去年烧钱的速度，如果上市失败，或者没有新融资，威马撑不过几年。

沈晖那笔超12亿元的股权，亦兑现不了。

（文中李春为化名）